古早年代寫的
現在看來語句不順、狗屁不通
真是丟死人啦~~~~~~
夜裡,來到堤防邊一個人抽煙,心中的苦悶就像這黑夜,無邊無際、一片死寂。我知道我心中有一個巨大的空洞,有什麼不斷持續的失去,被這無盡的黑吞噬,而我卻無力阻止,手中的煙醞繚繞彷如輓歌,為我嘆息。
我很痛苦,有太多感情我只能藏在心中,卻不知從何啟口。
我曾經很純粹,很相信。
現在的我碎的就像玻璃。
有太多傷口仍淌著鮮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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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時,我曾經每天只想著一個人,伴著青春期特有的衝動。我想從那時開始,我就註定是這樣陰鬱的生命。這樣被衝動支配的生命。
第一次讓我嚐到愛情甘美的對象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傢伙,這個傢伙暫且叫他A吧,其實我跟他根本不熟,在同一個班上2年講沒兩句話,偶爾在籃球場遇見也只是隨便打個招呼,連正眼也沒瞧過。有一次和大家打完了球,跑去福利社喝飲料,A剛好坐在我隔壁,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打屁,我嗅到從A身上傳過來的汗味,一種每個少年運動過後都有的酸臭,我忍不住仔細品嘗,彷彿世界上只剩下這個味道,一股慾望翻騰而上,我射了。怎麼逃離現場我已經忘了,只記得精液灼熱溫度黏在陰莖上久久不去。
之後在學校我根本不敢正面看他,怕洩露了秘密,總是遠遠見到他就先逃的遠遠的,即使在教室不得不遇上了,也是不理不睬;只有在上課時,我確定不會被他發現的情況下,幻想他的味道,眼睛直直地注視他的頸子。由制服領子裸露出的頸項讓我意亂情迷;好像那裡包含了我的一切,那是一個以少年光滑的皮膚築成的花園,裡邊開著香氣甜膩的花朵,我總是在那如血般艷麗的厚重花瓣中看見自己滿身鮮血倒臥的樣子。
洗澡時在浴室裡,睡覺時在被窩裡,我闔上眼看著他,聞著他的味道,幻想舔過他的鎖骨、吸允他口中甜美的汁液,一次又一次;口中呼喊著不屬於這世上的呻吟,讓漲滿的慾望奔騰而洩。而當我清醒,面對那白濁的液體,心裡只苦惱著如何把它擦掉而不被發現,還好我媽都用洗衣機在洗衣服,就算內褲上沾上了什麼也不會被發現。高三我就在課業壓力與慾望之間來回擺盪,渡過了苦澀的青春歲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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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上大學後,我迫不及待的逃出家裡那團令人窒息的空氣,以及那段令人羞恥的感情。大學的好處是你不需要每天每一節課都面對同一群人,對我而言反而輕鬆。
有一個家裡住在台北的傢伙常跑來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,有一天他神秘兮兮的對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好地方,反正我也沒事就跟他去了。那是一家看來沒什特別的酒吧,藍色的霓虹燈大剌剌的寫著FAIRY TALE,裡面的客人青一色都是男人,空氣瀰漫著不安;我一下就瞭解,來這裡的都是受傷的獸,這是一個讓受傷的野獸棲息互相舔舐傷口的地方。我反而顯的有點格格不入。
有一個中年人往我們這裡走來,熱絡的跟我同學打招呼,看見我時他的臉上先是閃過一陣詫異,接著便友善的招呼:「第一次來?」我同學逕自從他身旁往另一群人走去,留下我和這個老頭。和陌生人說話令我有一點跼促不安,還好這個傢伙蠻會找話題的,談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我還知道怎麼接話的,聊了大約半小時他已經不知不覺的把身體跟我挨的很近,一隻手也不斷在我腿上游走;終於,他像下定了決心,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,把我帶往吧台後,那裡有一個所有酒吧都會有的小房間。有一個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:不可以!不可以進去!只要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!可是有一雙手在我猶豫時推了我一把,我看著關上的門,喀嚓地鎖上,我知道我再也出不去了。
這個老傢伙技巧很好,先是慢慢的脫了我的衣服,將舌頭停留在我最敏感的地方,又是輕滑又是吸允的,沒多久我就搞的他滿嘴滿臉的都是白色的濡沫,他卻一點也不介意,並且很珍惜似地一口一口的舔入自己的嘴裡;他熟練的愛撫我,舌頭在我口中探索,手指在我的後庭不斷試探,在確定我已經全身酥麻漲滿慾望後,他在我耳吐著氣息:「第一次要放輕鬆一點,腿張開,我要進去了。」慾望,火般燃燒的慾望刺穿進入我的身體,我可以了解為什麼小說電視裡的女主角在初夜時總是鬼叫半天,因為實在他媽的痛!可是當他開始抽送,陣陣衝擊讓興奮直衝腦門,令我忍不住忘情吶喊,淹沒在如海嘯般襲來的快感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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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才知道原來我這種人就是同性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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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恨死那個住台北的同學,若不是因為他,我就不會發現這個事實,不用面對。後來我聽說他在喜歡我,我心裡只有作嘔般的厭惡,我恨不得割破他的喉嚨殺了他,FUCK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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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我再也不踏進FAIRYTALE一步,轉戰其他擠滿同類的地方,和不同的人上床,每次不管要進入或被進入時,耳邊總響起那句:「放輕鬆一點,腿張開,我要進去了。」真是陰魂不散!
有一次和一個年紀比我大兩歲的人做完愛後,我們躺在床上抽著煙,我對做愛這個辭有點意見:「我們根本沒有愛,還不是做了?」我說出了想法,半餉,他才回答:「就是沒有愛,才要做出來嘛!不叫做愛叫什麼?」說完,他看了我一眼,我們又互幹了好幾次,弄的整個床上床下都是精液,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交纏的雙腿。我一直思索著他的話:「就是沒有愛才要做出來。」言之有理。我和他的關係持續了幾個月,算是最久的。每次見面我們總是先轟轟烈烈大幹一場,之後一起抽著煙,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,然後勃起,再大幹一場,「做」「愛」嘛!我們可以幾天幾夜光靠抽煙和做愛渡過,直到有電話打斷;通常是不明就理的同學打來,問我是不是死了,不然怎麼好幾天沒去上課?這樣一通電話總將我拉回現實,真是感謝上帝!於是我們分開,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,等待下一次的見面。
我有時連著幾天沒去上課的事,後來好像被我媽知道了,他打了一通電話,說了一些什麼還是學生不要因為交女朋友而荒廢學業之類的,還說他不會反對我跟女孩子交往,不過要小心不要被騙或是懷孕了墮胎,不過要是有好女孩,記得要帶回家給他看…等等。哦!親愛的媽媽,我不會的。我看著躺在我身邊的傢伙,怎麼看都不是會生出孩子的軀體,他和我一樣長著肉棒,剛剛才幹過我,要說懷孕也是我。不過我和他的關係在我媽打電話來後沒幾天就斷了,因為他實在不是可以帶回家給媽媽看的「好女孩」。
畢業後先去當兵,在一堆滿身汗臭的傢伙中,實在令人提不起精神。我想我堪稱中華民國模範陸軍,當兵一年八個月,沒有一個長官記得我。奇的是,當兵這段期間我沒有和任何人作過一次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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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伍後,因為我唸的是電機,一下子就在園區找到工作,四班二輪,有足夠的時間好好洗個澡,再出門尋找發洩。這樣的人生我還算滿意,可是,我媽就不滿意了,他天天在我耳邊叨唸:長那麼大了,也沒帶一個女朋友回家,也不知道在幹什麼?園區裡小姐不是一大堆嗎?隨便挑都嘛有!都幾歲了,也該結婚了!你看隔壁的誰誰誰…。煩都煩死了。總不能叫我真的帶一個男人回來,告訴我媽:「ㄜ,媽,這是你媳婦,不過有時候也是女婿。」我媽不瘋掉才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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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新聞中有一則報導引起我的注意,說是國防部在為同性戀能不能當兵服役作討論,好像有個不怕死的同性戀,因為性向被知道了被迫退伍,才跑出來鬧新聞。老實說,我有點心虛,因為我已經當完兵了。
這條新聞報導到一半時,我父親用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厭惡語調提出了看法:「同性戀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當兵?根本就是…這種東西根本不是人嘛!」我很震驚。爸爸,你可知你現在正用最惡毒的話語咒罵你的兒子?原來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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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裡時,手上的煙剛好快抽完了,撚熄之後再點上一支。看著這無盡的夜,萬家燈火,不知道有幾戶人家出了像我這種不是人的兒子?我常常覺得很痛苦,卻又忍不住地四處跟不同的人做愛。下半身的慾望根本無法用腦袋控制,幹人或被幹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同,反正不過是在發洩罷了。說起來也很可笑,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做愛也只是在模仿男女的交媾,一個進入另一個就被進入。哈!哈!結果我們還是擺脫不了男與女的公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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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早就習慣生活在這個以謊言構築的世界,那為什麼像這樣的夜裡我總是很寂寞、很想哭?尤其是聽了我爸的話,讓我好像…好像失去了緊緊聯繫的東西,就像風箏斷了線,只能隨風吹。
我很懷念那個光靠幻想就能滿足的歲月,那時候的我什麼都不知道,什麼都不需要面對。到底哪裡出了錯?
什麼時候開始我變的這麼複雜?
什麼時候開始我變的這麼難以滿足?
什麼時候開始面對這樣的夜我總是想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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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追求什麼?永恆的愛?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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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!算了,還是算了!失去的東西,是再也找不回來了。從和那老頭進入那個在吧台後的房間開始,我就不再是原來的我了。今夜還是去喝酒,找個順眼的,大幹一場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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